连歌

【七夕贺文】宴

       好多姑娘说看不见图片,作者修改了部分内容后,以文字版形式发布另一份文稿。如果还是不能看,请留言作者,谢谢。


        本文会非常温馨,所以不要往歪处想……如果觉得虐,请默念“作者是无辜的”,谢谢合作。

        CP:焕泽、聂卫、跖凤、姬鸦、政离、明星等。

        字数:10000左右。

        阅读时间:5分钟。

        雷点:天泽生子

        虐点:坚信作者是亲妈,就不会产生虐点。



天泽是被一阵嘈杂的笑声吵醒的。

他睁开眼,四周黑乎乎的,帘子还没有拉开,只有缝隙透出些许光亮,将将够他看清屋中的轮廓。

“你终于学会听话了。”梦里的男声缭绕在耳际,那么真实,已经成了他每晚入睡前的恐惧。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因此失眠,相反,他睡得很香,几乎可以说是深眠。尤其是生了涟涟以后,更似乎睡不醒一般,每每要韩焕亲自叫他起床。至于方法嘛,有时候是一个甜蜜的吻,有时候则是粗·暴地拉开帘子,让阳光猛·地照在他的脸上——不过,这得是韩焕认清自己无能的时候,多数情况下,他不会这样的。

天泽沉·溺于对方的照顾,似乎不知不觉他就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说词,相信自己是爱他所以才跟他一起私奔至此,甚至跟家里断了联系。

天泽揉了揉额头,其实,就算不信也没有意义,过去的很多事他都忘记了。韩焕说他怀·胎七月的时候不慎从楼梯上摔下来,虽然没把孩子摔成早·产,却把自己摔成失·忆,一连在床上躺了三个月。

醒来时,韩焕就在自己身边,喂他喝粥的时候会把他最讨厌的姜丝挑出去,捏脚的时候会着重按·压·穴·位……

韩焕是个完美的爱人,天泽自觉没什么可抱怨的,只是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,总让他觉得心悸,仿佛对方有一天会抛弃自己。

“不会的,对不对?”天泽侧过身,轻轻摇了摇大床边的小木床,里面的小丫头还不会说话,只会伸手抓着他或者韩焕的头发哭闹。这一个月,可是把他们俩折腾惨了。天泽因此提议找个保姆来,但韩焕拒绝了。

他一本正经地抱着孩子说:“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家,我不想让外人住进来。”

结果,私密性保住了,韩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。天泽有时心疼他,提出要帮他照看孩子。韩焕一听,又露出一副欠抽的表情:“祖宗,你歇着吧,你站着都能睡着,到时再把孩子摔了。”

天泽只好作罢,但也力所能及帮他做些家务。

“睡吧。”天泽又摇了摇小床,看女儿在里面睡出三尺长的涎水,拿毛巾擦了,又站起来,把窗户开了个小缝。

院子里已经停了几辆车,逢上七夕,又赶上孩子百岁,自己和韩焕的朋友大概会来很多。昨天晚上睡觉前韩焕提起过,说是还要帮他找找过去的记忆。还有什么,他忘了,对方禁·欲已久,昨天在他·身·上·耕耘起来就有些迫不及待,闹到最后,天泽几乎哭·着·求·他·停下。

“呼——”天泽吐了口气,体·内还有些东西需要打理。他开门走近屋中自带的浴室,拧下莲蓬头,把水管慢慢插进后面的谷·道,继而打开阀门。冷水喷涌而出,天泽打了个寒战。韩焕责备他不爱惜身体,但他似乎就喜欢这种感觉,或许,应该称为自·虐。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曾经叫·嚣着对疼·痛的渴·求,韩焕的皮·带已经无法满·足·他的欲·望。

有时,他会偷偷从网上购买一些限·制·级的商品藏在床下,趁韩焕出门采购时,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自·我·折·磨。

但,他本来可以要求韩焕去做的。不知为何,他似乎更愿意将虐·待自己的机会留在自己手里,而非假手他人。是他恐惧韩焕对他的伤害,还是他耻·于·揭露自己的恶·癖,便不得而知了。

洗过了澡,天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。是韩焕新给他买的一件真丝睡袍,红色的,像血一样。他把带子系好,开门下了楼。

二楼客厅里果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。

靠着窗户站着的女人叫端木蓉,是他和韩焕大学时候的师妹,目前供职于市里的国·立·医·院,年纪轻轻就做了主·任。她之前来过几次,为自己和孩子检查身体,因此天泽对她印象颇深。

而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两个年轻人,穿白的是白凤,穿灰的是盗跖,一个是研·究·飞·行·器的大四学生,一个是反·扒的干·警,要说他们怎么厮·混到一起,大概还是师出同门的缘故吧——同一个校长。

盗跖第一次当着天泽说这话的时候,就被白凤瞪了。白凤一边冷笑,一边挖苦,“你怎么不说自己和爱因斯坦生活在一片蓝天下呢?师出同门!师出差百十来分的同门。”

他越说越气,恨不得要把盗跖的种种劣迹一一捡出来,装订成册,广而告之。最后从学业一直说到生活,什么三心二意、心猿意马、见异思迁,天泽都不知道他一个理科生哪儿背了这么多成语。

还是盖聂出来打圆场:“都睡到一张床·上了,还计较入学成绩干什么?你看卫庄,比我高了40多分,也没不让我上·床啊。再说,相·亲·对象多有什么不好?证明从来没成功过。到你这儿还是新的。”

天泽想:不愧是研究博弈论的教授,思维清晰。他一说完,白凤倒真老实了。可被当做参照物的人就未必了。

卫庄冷哼了一声,说了句:“我眼瞎。”

这回,可没人打圆场了,于是韩焕赶紧跑出来,抱着涟涟。

不是自夸,涟涟刚出生的时候就想剥了皮的鸡蛋似的,白得像雪。几个人看见孩子,仿佛想起了此行目的,纷纷把目标从批判对方转移到对涟涟的商·业·吹·捧上。

今天,这几个人倒是没斗,或许是因为盖聂和卫庄还没来,他们俩就失去了表演的兴趣。天泽从楼梯上往下看,白凤枕着盗跖的大·腿开开心心打着游戏。盗跖自己呢?那当然是老老实实注意着自己媳妇儿·斗·地·主的嘴·脸,眼珠儿都不带错的。

当然,今天也有新面孔。

壁炉边上有个穿黑衣的男人,不知道是玩儿个性还是怕冷,他的衣服上还缀着明显的羽毛。他身边,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,看上去四十几岁,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儿。这男人揽·着他的腰,一手还拿着酒杯。酒杯已经空了,看来,距离添酒已经过了很长时间。

“你醒了。”有人发现了他,是韩焕。此时,韩焕刚刚启开一瓶红酒,酒已经倒入树枝型的醒酒器了,看上去,就像一株枝杈蔓延的血树。

“哦。”天泽应了一声,快步从楼梯上下来。端木蓉朝他点了下头,算是问候。盗跖扒·拉白凤,让他起来,但白凤玩儿得正酣,哪儿有功夫理他,于是二人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。天泽见怪不怪,稍微点了下头,便往韩焕那边去。

“我介绍一下,这位是咱们师兄,现在在警·局·当·局·长,这位——”韩焕斟酌用词,却听那个姬无夜身边的青年说:“我叫墨鸦,是他现·任·情·人。”

“什么情人——”韩焕尴尬笑笑,“不都说要领证了吗?”

“领证?我可不敢想。”墨鸦无奈笑笑,“说不定走到民·政·局·门口,他就换口味了。”

“你这小子。”姬无夜宠·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子,“就你在我身边时间长,就你最不听话。”

天泽嫌弃地看着他们俩打·情·骂·俏,心说:果真是七夕了,虐·狗·虐·得正是时候。又一看端木蓉,倒是很平静,果然还是不·婚·主·义·者看得开。

天泽帮着韩焕把酒放好,又去厨房拿了果汁。

“今天谁开·车?”韩焕问。

端木蓉举起手:“我。”

韩焕撇撇嘴,“你不算,八百年不喝酒,凑什么热闹。”

“这还不是为了我·国·人·民的生·命·安·全!”盗跖夸张地在一边喊,“大爱无疆!”

“待着!”白凤挺嫌弃地看着他,自己却举起了手,“我喝果汁。”

“怎么了?转·性了?”天泽挺好奇,之前来看涟涟那次,你不是喝了个酩酊大醉吗?这回抽什么风了?喝·酒不许毕业?

白凤苦着一张脸说:“论·文快死了,今晚上回去继续写。”

“那你干脆别来不更好吗?”韩焕笑起来,“正好我新认识个小姑娘,还能介绍给盗跖。”

“想得美。就不给你们这帮损·友机会!”白凤拽着盗跖的胳膊不撒手,这模样,把一边的端木蓉都逗乐了。

“叮咚。”门铃响了。

“是盖聂他们吧?”韩焕去开门。

门一开,倒不是盖聂。

“您老怎么也来了,蓬荜生辉,蓬荜生辉。”听韩焕这么说,天泽觉得奇怪,他一个市长公子,什么时候跟人这么客气了。

“我来看看天泽。”来人一步迈进来,是个白发老人,柱了根拐杖,但精神矍铄。

“你是?”天泽茫然地看着他,脑子里找不出关于对方的一鳞半爪。

老人叹了口气,“看来,真是失·忆了。”他摇摇头,朝身后说,“韩焕没骗咱们,你进来吧。”

说话间,他往前走了半步,身后又出来个人,是个穿红旗袍、踩高靴的丫头,不说,真是个美人。

“天泽!”那丫头一看见他,“哇”第一声就哭了,扑到他怀里跟泪人儿似的。

“这是——”天泽尴尬地看向韩焕,心里却畏惧对方误会,“我——”

“我什么我,不就是什么都忘了吗?”门口又进来个人,也是穿了一身红,但比前面这位多戴了些首饰,像是耳环、戒指之类的。

天泽注意到她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,很明显,这不是小姑娘们为了好看才买着玩儿的。他下意识把右手掩在身后,左手不自觉地抚摸起无名指上的一只合金戒指——据韩焕说,那时候他们私·奔跑出来,两家就把所有的信用卡都冻结了,能用的只有不到一万块的现金。考虑到未来的生活,韩焕只拿五百块钱买了一对合金的戒指。

现在想想,韩焕果然比他更像个过日子的人。要是他,宁可忍着吃上几个月的熬白菜,也不会买这么丑的便宜戒指戴着。

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对于最后这个女人,韩焕的脸色一下子变了,似乎有点畏惧。那女人倒是显得挺正常,迈步进来,递给韩焕一只水果礼盒,叫了声“大哥。”

“你是韩焕的妹妹?”天泽大着胆子问。既然是韩焕的家人,说不定也是当初激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人,如今孩子生了,却一直没有动静,说不定那边还是反对。天泽不希望韩焕为难,所以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。

“看来,你也把我忘了。”女人笑了笑,皮笑肉不笑,干巴巴的,“也好,都忘了也不错。”她瞥了一眼韩焕,似有所指。

“胡说什么呢?”盗跖出来打圆场,“赶紧进来吧,别都在外面杵着了,天儿多热,都晒秃皮了。”

女人又勾起嘴角,她瞥着韩焕,不进也不退。

盗跖尴尬地看着两个人,正准备说点什么,好在又有人来了。

来人是个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男人,一个同样穿着休闲装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。看见屋里的气氛,女人“噗嗤”一声笑了。

“怎么了,今天可是七夕,你们在这儿杵着给人添堵不怕遭雷劈吗?”她说着,把男人手里拿着的礼盒递给韩焕,“恭喜添丁。”

“哦,谢谢。”韩焕接过礼盒,那是一盒鸡蛋,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“柴鸡蛋”,至于内容是真是假,就看厂家心情了。

“都——都赶紧进来吧。”韩焕唯唯诺诺的,把人都让近来,几个人互相看看,短暂的沉默之后,韩焕的妹妹开口了:“天泽把我们都忘了,那就从我开始,给你介绍一下吧。我叫红莲,韩红莲,小时候嫌名字俗,非给自己起了个特别中二的名字,叫赤练,不过现在,我觉得你还是叫我红莲好。”

她身边搀着老者的女孩子点了点头,抹了一把眼泪说:“我叫姬焰灵,小时候也中二,觉得姓放后面霸气,所以逼着人家叫我‘焰灵姬’。”她低着头小声嘟囔,“就你不叫,我还跟你打了一架。”

“这么说——”天泽犹豫着,“我们是青梅竹马吗?”

“咳咳——”白凤在一旁揶揄,“本家儿还在呢,你们就这么勾·勾·搭·搭?”

“啊——我——”天泽又无措起来,求助地看了眼韩焕,韩焕走过来,揽过他的肩头,朝白凤说,“青梅竹马再多现在不也归了我吗?”

焰灵姬尴尬地低下头去,赤练“哼”了一声,指着老者说:“这是咱们母校的病·毒·学·教·授,姓王,你当初不好好做人,非给老爷子起外号叫什么‘百毒王’,现在好了吧,遭·报·应了。”

老者清了清嗓子,说:“没事儿没事儿,都是以前的事儿了。”

天泽看了看王教授,心想:大概真是我没大没小的关系。

一边的男女开口了。女人说:“我叫胡安娜,算是你师姐,学应用化学的,现在研究香料,要是你家丫头以后喜欢上香水,可以找我做·参·谋。”

盗跖在一边嘀咕:“哪儿还有女人不喜欢香水,连小蓉都喜欢。”

白凤捅了捅他。

盗跖抬起头,发现手·术·科·室的端木·大·夫正在用眼刀杀他,悄悄地躲到了白凤的身后。

“那你呢?”天泽看着胡安娜旁边的男人,也怪了,他对这个男人倒是有点印象,尤其是对方比常人更惨·白的面色,总觉得在哪里见过。

“他叫白亦非,如你所见,是我先生。”胡安娜温和地笑了笑,“托他的福,你才不用叫我一声‘妈’。”

“妈?”天泽狐疑地看着她,看起来也不是很老嘛。

赤练奈不住了,在一边画外音:“胡学姐差点嫁给我父亲,好在他旁边这位还有点血性,没为了前·途·把老·婆·卖·了。”

“红莲——”韩焕低声斥责她,赤练却不以为意,一个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,拿起倒扣的酒杯,到了点葡萄酒。

“哈哈,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。”胡安娜又笑起来,白亦非一言不发,不知是受了冒犯,还是觉得赤练说了实情,自己无话可说。

“叮咚——”门铃又响了。韩焕离门远,这活儿就由天泽代劳了。

门一开,屋外是个颇具学者气的男人,今天这种场合,他居然穿了一身西装。

“哦,伏念啊,你来了。”韩焕过来招呼,看来,对于这位客人,他满意得很。

天泽听到这个名字,同样觉得熟悉,但这种熟悉不是虚无缥缈的,而是实实在在从电视上看来的。

伏念,A大的教授,真真正正的明星学者,每天都向市民科普各类文学常识,按他的话说:人生那么短,有些东西,多知道一点是一点。

天泽觉得很有道理。他想:自己曾经是不是也这样考量过呢?

但韩焕说没有,他拿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,遗憾道:“对不起,要不是因为我,你已经顺利毕业,前途无量了。”

天泽那时候才知道,自己是肄·业——因为爱上了当初担当助教的学长韩焕,放弃学业一起私·奔。现如今,韩焕有了自己的产业,自己也能安稳地和他在一起,这样没什么不好的。

伏念把自己手上的礼盒交给韩焕,自己则环视四周,最终,视线停留在已经喝了两杯的赤练身上。

“别喝了。”伏念小声说,“不是说今年要孩子吗?”

“哦。”赤练应了一声,把酒杯放下,再一转头,天泽看见她眼圈红了。

怎么回事?她好像很难过。因为这个叫“伏念”的男人有外遇吗?

旋即,天泽嘲笑自己,是不是小说看多了,满脑子什么玩意儿。

“你来啦。”赤练揪着他的领带站起来,“我想你了。”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踮起脚尖朝伏念撒娇。

“你看,这就是女性的魅力啊。”盗跖心猿意马地嘿·咻,差点流出三尺长的涎水。

“想找人撒娇你找去啊。”白凤瞥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的,“现在这不还有姑娘单身吗?”

“嘿嘿,不敢,不敢。”盗跖干干脆脆地又缩回沙发后面,瞅瞅一脸冷漠的端木蓉,再次把脑袋低下去了。

“盖聂他们怎么还不来?”韩焕冲外面张望,远远的一条山路上,居然连鬼影子都没有,“不是说好了今天早点过来吗?”

“谁知道。”端木蓉也给自己倒了杯果汁,坐在沙发上喝起来。

“说起来,今天七夕啊,”白凤往沙发背上一贴,半笑不笑地问,“你跑过来不怕我们虐·杀·单·身·狗?”

端木蓉瞥他一眼,又兀自看向自己刚涂好的肉色指甲,一字一句说:“我是怕今天这屋里不止我一个单·身·狗。”

“我发誓!”盗跖突然跳起来,“我什么都没干!”

“用你?”白凤看着他,恨得牙痒痒,焰灵姬看了,忽然笑起来,朝王教授小声说:“这样说不定也挺好的。”

天泽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仿佛是一种悸·动,再一抬头,白亦非已经到他面前了。

“有——有事儿吗?”天泽浑身一个机·灵,白亦非看着他,良久,摇了摇头。

“你别吓唬他。”胡安娜在后面嗔怪,“人家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,再让你给吓没了。”

“吓没了才好呢。”焰灵姬小声咕哝了一句,王教授拍拍她的肩膀,两人一道往边上坐了。

“哦,对了。”赤练猛地想起来什么,往自己的包里掏了半天,什么口红、牛角梳、珐琅镜,天泽看得眼花缭乱,赤练看半天找不着东西,索性把把一倒,于是里面的东西呼啦呼啦往下掉。

“啊!找到了。”赤练开心地从落满沙发的杂物里面拣出来一样东西,“给你。”她喝了两杯酒,晕晕乎乎的,就拿着手指乱·指,最后才在伏念帮助下召唤天泽过去。

“给你的!”赤练霍地站起来,把一边的焰灵姬吓了一跳,“这是什么呀?”焰灵姬看着赤练手上的东西,那是一个U盘,看着有年头了,尾端还有细微的污垢,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平日的生活状态。

“什么东西!”韩焕一步走过来,从妹妹手里夺了过来,“这什么?”

“又不是你的。”赤练白了他一眼,朝天泽“嘿嘿”笑起来,“你不想看看吗?这可是你的东西。”

你的东西。

这四个字在天泽的心里·炸·开了。

会不会是有关过去的东西。他紧张地看向韩焕,期待从对方眼里得到些许支持。可惜,没有,韩焕似乎比他更紧张,他瞪着赤练,色厉内荏地问:“哪儿来的?”

“还能哪儿来的?老师那儿要的呗。”

几个人循声看过去,迟到的两个人终于到了。卫庄走在前面,穿了一件公事公办的衬衣和长裤,盖聂跟他差不多,不过他没打领带,看上去休闲了许多。

“抱歉,来晚了,学会那边有点事儿。”卫庄说着,把领带抽下来,胡乱塞进口袋里,看着并不像研究·精·神·病·学·的翘楚,反而像个邋·遢的学生族。

盖聂跟在他后面,手里提着惯例的水果和牛奶,问了韩焕东西放哪儿之后,就走去厨房了。

“你们俩怎么进来的?”白凤皱起眉,“现在撬锁业务这么发达了?”

“别没大没小的。”盖聂从厨房里出来,手还湿着,卫庄递了张面巾纸过去,盖聂边擦边说,“你答辩的老师跟小庄可是熟人。”

“学·阀。”白凤骂了一句,又窝回盗跖身边,不说话了。

“欸,你俩到底怎么进来的?”韩焕也有点奇怪了。

他这一问,卫庄反而急了,“你说我们怎么进来的?院子里的大门不关,屋里的也不关,我都以为我一进门能看见一地尸·体呢。”

“扯什么呢?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的。你以为跟你们那个破·医·院似的,全是重度精·神·病·人?”墨鸦难得开口,居然呛了卫庄一句。听他口气,两人似乎很熟悉。

“恕我直言,没有什么‘重度精·神·病’的说法,应该说是——”卫庄话说一半,又让墨鸦把话头接过去了,“知道知道,我又不是没翻过教材?要不是我跟了这个老·混·蛋,我现在也混上副·教·授了。”

盗跖在一边低声说:“谢谢姬学长替·天·行·道。”

“行了啊。”白凤又杵他一下,“还记着当年的事儿呢。”

“那可不,谁能有盗跖记仇啊。”焰灵姬在一边嘚瑟,“幸亏有你在,不然还不把我们这些人全·抓·进·去。”

“行了,大好的日子,说这么不吉利的。”王教授发了话,几个人就没再折腾。只有卫庄,他看见老者来了,皱起眉,好奇道:“您怎么来了?想把天泽再招回实验室?”

“嗨,哪儿能啊,一把老骨头了,自己都干不动了。”王教授摇摇头。焰灵姬在一边插嘴说:“我说要代表佰·跃·集团过来,教授也说正好见见第三辈儿,就一块儿了。”

所谓“佰跃集团,”就是天泽娘家,如今A市里数一数二的纳·税大户,韩焕说起的时候,一脸愧疚,“对不起,我把你拐走了。”

白凤对着盗跖咬耳朵,“看见没,官·商·勾·结!”

当然,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那时候他刚生涟涟,只从电视里看过相关报道,当时,佰跃集团正在考虑进入医药学领域,遗憾的是,作为病毒学研究的自己正跟情·郎私·奔在外,什么忙都帮不上。

王教授清了清嗓子,好半天才说:“泽儿家里已经同意了,让你们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回去看看。”

“嗯。”韩焕显然松了口气,天泽的心却还吊着,他那边似乎还没有吐·口呢。

“说说吧,来这干什么?”眼见着这边安生了,卫庄突然开了瓶可乐递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赤练,“你今天把课都翘了,教·秘找不着人,恨不得跟你玩儿命,这叫‘教·学·事·故’,懂吗?”

“什么教·学·事·故?”赤练打了个哈欠,迷迷糊糊又靠在伏念的肩膀上,“调课的事儿早就写了申请,老头子都批了,要她叽叽喳喳的。”

“赵一批了?”卫庄试探性地又问了一遍,显然有些怀疑。不过看她迷迷糊糊,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
“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?”韩焕紧张地问,卫庄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,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天泽当初的毕·业·论·文,可惜没写完。”他低头看着赤练的睡颜,许久,又说:“那天她去找林教授的时候,我正好路过,挺好的论文,可惜了。”

“是啊,可惜了。”韩焕松了口气,又把U盘递给天泽,“你的东西,好好留着吧,说不定哪天用得上。”

“哦。”天泽接过来,小小的一个东西,又带着一股熟悉的陌生感。他把U盘塞进口袋,朝韩焕说,“不早了,吃饭吧。”

于是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客厅里的座钟,果不其然,都11:55了,再过五分钟就要响了。

“开饭吧。”韩焕一说,几个人都往厨房去,只有姬无夜和墨鸦没事人似的坐着,当然,还有随即落座的白亦非和胡安娜。韩焕怎么会认识这些怪人,真想不明白。天泽转过身,也往楼上去了,他得看看孩子醒了没有。

推开门,孩子果然还睡着,天泽想了想,把帘子拉开,窗户也开大了些,自己坐在一边,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,插上了U盘。

熟悉的操作之后,U盘开了,里面只有一份文件,就是无标题的word文档。天泽心里奇怪自己当年提交的东西就这么漫不经心吗,可打开了,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,只有无聊的回车键。

“什么情况?”天泽选了“全选”,又把字体改为“黑色”,仍旧是空白的。

什么意思?赤练逗他吗?可盖聂不是也说了什么吗?他挠了挠头,又听见下面人喊,不甘不愿地把电脑关上,亲了亲涟涟的小脸,下楼去了。

由于众人商量的是露天烧烤,所以除了清理食材以外,没有什么麻烦事儿。赤练帮着端木蓉把肉串在竹签子上,一串一串,一会儿功夫就码了一盘子。盖聂那边也不甘示弱,给香菇划十字,比他上课都驾轻就熟。

“看见没?”白凤悄悄朝盗跖咬耳朵,“我就跟你说盖大院·长是个居家好男人吧。”

“行了啊,”胡安娜站在烧烤架旁边,一边刷油一边嫌弃,“盗跖对你都快二十四孝了,你也适可而止吧。”天泽本以为他们四个人就坐下不动了,谁知道干起活儿来还挺麻利。尤其白亦非,杀·鱼的本事实在是高,一点不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。

“就是。”焰灵姬也在一边帮腔,“早晚接送,中午送饭,睡前洗脚,我对我亲妈也就不过如此了。您这跟供·祖·宗·似的,还不乐意。”

“供祖宗?”白凤一听,顿觉两人罔顾事实,“你看看韩焕是怎么伺·候·天泽的,我家这位还没够得上零头呢。”

一提天泽,两人又不说话了。

天泽正帮着韩焕码无烟炭,听他们这么说,脸也红了,虽说如今世道三好男人的最低标准是洗衣做饭看孩子,可是自己什么都不干,似乎有点说不过去。

也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样子的?可惜他跟韩焕私·奔出来的时候一张照片都没拿出来,哪怕有张合照呢。

他一想事儿,手上的活儿就慢下来,“怎么了?”墨鸦正给他递炭,看他不动了,自己也停下来了。

“哦,没什么。”天泽摇摇头,又开始干。一边拆编织袋取桌椅的伏念忍不住笑了:“想孩子了吧?”

“啊?”天泽一愣,忽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点头。

“可惜啊,双·性·人生子,”墨鸦叹了口气,“我要是没辞职,说不准还能拿你研究研究,到时候十个诺贝尔也不够啊。”

“你辞职了?”天泽又一愣,好像不觉得面前这个人像是个会教书的人,更加不觉得他是个能为爱情放弃工作的人。

“你以为姬无夜能·逼·着我辞职?”墨鸦轻嗤一声,“我就是我自己,不属于任何人。”

“说什么呢,没头没脑的。”白凤跟了一句,“没事儿干过来帮忙,没看我这儿还一堆鱿鱼没弄干净嘛。”

“你不怕盗跖又吃醋?”墨鸦揶揄一句,看着炭已经码得差不多了,就转了个身儿,去帮白凤收拾鱿鱼。

“你放心,干活儿的时候他绝对不吃醋。”说着,白凤还拿胳膊肘杵了盗跖一下,盗跖“嘿嘿”笑了两声,果然没有反驳。

看来,大家都很高兴。

天泽也笑起来,这样简单而幸福的日子,真希望一辈子都不会过去。

“行了!”过了将近半个小时,东西已经准备差不多了,韩焕一看表,12:25了,“咱们开吃吧。”

“人齐了吗?”天泽数了数人数,好像还差两个。

“不等了,都快饿死了。”焰灵姬伸了个懒腰,活动了一下自己切水果切到将近抽筋的手,“我可是一早晨什么都没吃。”

“你至于吗,就为中午这顿。”盗跖“嘿嘿”笑起来。

“怎么不至于,这可是大公子多少年来头一次请客。”焰灵姬夸张地抽出面巾纸在眼角擦了擦。

“行了,以后我常请你吃,行不行?”韩焕也笑了,他搂着天泽,把一串鸡肉放在架子上。很快,肉的香味飘散开来,一阵刹车声也传了过来。

“这俩人太坏了吧!”焰灵姬不甘不愿地扭过头,果然,幻影上下来俩人,风尘仆仆的,似乎连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吃肉了。

“不劳动者莫得食!”焰灵姬把腰一插,摆明了不许过来。

“抱歉,来晚了,路上堵车。”先下车的男人拿着一箱啤机下来,“算是赔罪。”

后下来的男人“哼”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
“看,肯定不是堵车!有内情!”白凤在盗跖身后看好戏似的叫嚣,“小高,你就招了吧,是不是你家这位出门前先吃了一顿?”

“我说你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?”盖聂皱起眉,朝盗跖说,“我早说了,别让他没事儿往你那跑,看看,天天接触你那儿的坏人,也学坏了吧?”

“是是是,”盗跖一个劲儿地检讨,“我错了,我再也不让他往看·守·所·转悠了。”

“这两位——”天泽看着他们闹,又觉得融不进去,就凑到韩焕耳边小声言语,“也是咱们学校的人吗?”

“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。”后下来的男人皱起眉,“我还以为韩焕不学好学什么监·禁·生·子、羞·耻play呢。我叫高渐离,算是你的后辈,学音乐的,目前颇有建树。”他一瞥旁边那位,满是嫌弃道,“这个,嬴政,不值一提,你在电视的花边新闻上找找,指不定能看见什么·绯·闻呢。”

“高渐离、嬴政。”天泽想了想,点点头,“我想起来了,我好像记得你们。”他看着高渐离说,“上个月,报纸上说‘我市音乐家公·然·承认·出·柜,与临市商业巨头打·得·火·热’。”

“什么‘公·然’,说得我跟违·法·犯·罪·似的。”他瞥了一眼嬴政,“我不过就是眼瞎了点,找了个花·花·公·子·罢了。”

“我有同感。”卫庄瞥了眼盖聂,似乎有种同病相怜的无奈。

“行了,赶紧开始吧。”焰灵姬实在忍不住了,“我去屋里把老师叫出来。”

“嗯,”嬴政看看四周,又朝高渐离说,“你把那俩小子也叫过来吧。”

“还有人?”天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,看着高渐离打开车后门,没一会,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就从车里下来了,头发还乱着,但是身子贴·在一块,腻·腻·歪·歪·的。

“他们怎么也来了?”卫庄揉了揉额头,显然是不太乐意。

“怎么不能来了?”高渐离瞥了他一眼,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”

“就是。”其中一个迷迷糊糊的孩子也帮腔。

“好啊,”卫庄咬牙切齿道,“你期末别指望及格了。”

“这是打击报复!”另一个孩子也不乐意了。

“这又是谁呀?”趁着他们唇枪舌剑,天泽又往韩焕身边挤,“什么情况?”

“这个,”韩焕指着头一个说话的孩子,“这是咱学·政·治·学的学长嬴政的继子,叫天明他妈妈丽姬过世了,父子俩关系挺好。旁边这个,这是咱们老师林教授的独子,叫星魂,如今也子承母业,但这孩子不学好,喜欢玩儿点魔术,差点让林教授给赶出门去。”

“然后呢?”天泽小声问,“不会躲到天明那儿去了吧?”

韩焕点点头,“这小子更不学好,学他老爸趁·人·之·危,直接把人拐进被·窝·里去了。”

“那不跟你一样吗?”天泽白了他一眼,果然同·行是冤·家。

“谁跟他一眼,那个星魂可是——”可是什么呢?韩焕突然住了嘴,他摇摇头,又说,“你自己领会就好了。”

我领会什么?

天泽心说:我一头雾水。

不过,既然人已经来了,肯定不能赶出去。于是焰灵姬进屋去叫王教授,剩下这些人则开始按部就班烤起了串串。

“肉真嫩。”墨鸦难得又说了句话,听得姬无夜趁机在他屁股上揩了一把,“那我得尝尝,看看是不是比你·那·块还嫩。”说着,就着墨鸦的手把那一大块黄瓜条一口咬了下去。

“老·流·氓。”墨鸦白他一眼,又默默去拿第二串。

“打住!”第二串让赤练拿走了,“一人一串,说好了的。”

“叫你不多买点。”天泽看了他一眼,总觉得韩焕不应该是心疼钱的人。

“祖宗,你知道那是什么嘛?黄瓜条啊,一头牛身上就那么点,就着,还是我提前跟丁胖子预定的。”

“是么。”天泽不善烹饪,也没去过菜市场,对市场上的行情一问三不知,韩焕这么一说,他觉得自己又露怯了。

“怎么样,好吃吧?”天明把一串烤菠萝递到星魂嘴边,“解解油腻。”

“你瞧那个贱·相·儿。”卫庄在一边揶揄,“颇得他师父的真传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盖聂吹了吹手上的黄瓜条,“来,我这串也归你。”

“哎呀,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王教授叹了口气,又拣了一串蔬菜吃。

“得了吧,别得便宜卖乖了,您老这是吃不动了,才吃菜解油腻呢。”焰灵姬看着手边已经空了的盘子,忍不住拆穿他的小伎俩。

“哎哟,哎呦呦,没注意没注意。”说着,王教授又偷偷拿了个腰·子·藏在托盘里的白菜下面。

“都看见了啊。”胡安娜在一边说,“师母不在你就作,回来我就告诉她去。”

白亦非见状,笑了笑,拿了一只黄瓜条,用小刀切成丁状,撒了点调料,拿叉子插好,给胡安娜递过去。

“好——好吃——”胡安娜吃得满嘴油,白亦非又给他递了杯赤练刚刚调的酸梅汤。赤练倒是从小富养的姑娘,食不厌其精。什么酸梅、玫瑰花、玫瑰茄、薄荷、甘草、桑葚、桂花……就跟不要钱似的,正正带了一箱子。

天泽还以为她喝醉了,谁知道他们出来干活儿的时候赤练也没闲着,酸梅汤、水果捞,真是不少弄。

“好喝吧?”白凤朝着盗跖问,“别看赤练身上缺点多,做饭可是个好手,大小姐敢偷偷缩在宿·舍里烤面包,多大能耐。”

“你可歇歇吧。”赤练一听不乐意了,“往我们楼下一猫,天天骗吃骗喝的是鬼啊?盗跖过生日,是谁千求万哀让我教他学做菜的?”

“你闭嘴!”一听过去的事儿让人翻出来,白凤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。

再看高渐离,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吃着面前几乎码成小山的小龙虾——肉。天泽摇着头,看着面前还在兢兢业业剥虾皮的嬴政,心说:有这么个男人照顾,出·柜就出·柜吧。

“怎么样了?”高渐离在椅子上坐腻了,起来·视·察·众人的成果。嬴政又把一小串烤菠萝给他递过去。

“嗯,真贴心。”高渐离一边小口吃起菠萝,一边不住点评,“左边有点老了,下回注意啊。”

就像个宫·里的老·佛·爷。

“哎。”天泽现在觉得自己大概也不需要感到羞愧了,看着面前这帮人的样子,自己的嘴·脸仿佛也高大了许多。

“我去看看孩子。”天泽吃饱了,正好上去看看孩子是不是需要喂奶。

一提起孩子,赤练来了精神,她放下手中的竹笋,朝韩焕道:“大哥,孩子取名了没有。”

“取了,”天泽替他回答,“叫韩涟,涟漪的涟。”

“恭喜你,矮了一辈。”白凤又在一边挑事儿。

赤练气呼呼看着韩焕,“我就知道。”

“是涟漪的涟。”天泽小声说。

“谐音!”星魂也在一边嘚瑟,他朝空地挥了挥手,“涟涟,涟涟。” 逗狗似的,依旧火上浇油。

“红莲,你听我说——”韩焕看着妹妹的样子,又求助似的看向天泽。可天泽自身都难保,哪儿有功夫理他。摇了摇头,天泽躲回二楼去了。

从窗户里看过去,兄妹二人开始了你追我躲的戏码,就像两个智商不到五岁的孩子一样。

天泽笑了笑,又去抱女儿。

“涟涟,涟涟。”念着念着,他又笑了。以后红莲这个姑姑可是要跟侄女平辈了,真有意思。

他抱着孩子,又开始犯困,就把孩子放回去,自己靠着窗户慢慢坐下,不多时,又睡着了。

梦里,有个男人走过来,蒙着脸,他拿着鞭·子冷笑:“到现在了,还不知道听话吗?”

一·鞭·子抽下来,那么疼。他猛地惊醒,看见韩焕坐在自己身边。

“醒了?”韩焕扶他起来,又给他递了一杯水。

“我怎么在这儿了?”天泽迷迷糊糊地坐起来,看见自己躺在屋里的床上,孩子躺在小床里睡,露出两个小酒窝儿。

“你在屋里睡着了,我把你抱·到床·上的。”他把帘子打开,露出晴朗的天空。“今天晚上有流星。”

“是吗?”天泽从床上起来。两个人都是天文爱好者,家里就有专门的望远镜,“什么时候?”

“11点。”韩焕拉起他的手,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

两个人一齐上了屋顶。透过架设好的望远镜,天泽看到了久违的织女星。

“一会儿流星来了,你想许什么愿?”天泽笑着问他。

“说了就不灵了。”天泽依偎在他胸口。

距离11点还有三个小时,真漫长啊。天泽打了个哈欠,睡意又上来了。他同韩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,迷迷糊糊的,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
直到韩焕忽然指着天空大喊:“流星!流星!”

天泽才终于强打精神,从望远镜里看到一大片清晰的流星雨。

让我和韩焕永远在一起吧。

天泽许了愿,很快,又沉沉睡去。

只有些许呓·语,断断续续。

韩焕听得很清楚,那是“永远在一起。”

看着天泽的睡颜,韩焕轻轻勾起了嘴角。

——全文完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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